图/12月5日，佩洛西在办公室会见了理查德·尼尔和亚当·希夫的代表以及众议院法律顾问道格拉斯·莱斯特。对唐纳德·特朗普总统的弹劾正在进行中，我问这位众议院议长她是否认为这是她将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时， 对这个问题并不热衷。我们坐在她在国会大厦优雅的办公室里，坐在一张镶着金色软垫的扶手椅上，桌上放着一瓶绣球花。在她的肩后，国家购物中心的全景笼罩在冬日的云层中。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演讲者沉默了下来，因为她似乎在脑海中整理出了她乐意声称为自己遗产的成就清单。她 说：“除了宣战，这是国会能做的最重要的事情。我为《平价医疗法案》感到骄傲。但这是我职业生涯中参与的最严肃的举措。”佩洛西数十年来一直在 政治级别工作，但过去12个月无疑是她最重要的一个月。她在众议院民主党少数派执政8年后重返议席，确立了自己作为这位分裂总统的制衡者和制约者的地位。佩洛西在政策博弈方面的实力超过了特朗普，从他没有拿到的边境墙到他签署的预算协议，里面装满了民主党想要的东西。她监督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针对行政部门的诉讼，取得了里程碑式的法庭胜利。她是导致特朗普在12月18日被弹劾的调查的幕后策划者。佩洛西职业生涯中这一刻最引人注目的是，在权力鼎盛时期，她并不是在保护自己的地位，而是以咄咄逼人、近乎冒险的方式利用自己的地位。弹劾特朗普对佩洛西来说是一场赌博。这增强了共和党人对总统的忠诚，拉拢了他的民众基础，加大了他的竞选筹款力度，有可能增加他连任的机会。两极分化的努力可能危及在特朗普领土上拥有席位的民主党人，从而危及佩洛西在众议院的多数席位。随着弹劾深入，佩洛西正在拿自己在历史上的地位作赌注。佩洛西一直是一个风险偏好者，年她在众议院推动奥巴马医改胜出时，几乎没有任何投票优势。但她谨慎地认为弹劾不是作为一种政治手段，而是作为一个维护美国民主制衡的项目。“这是我的责任：保护美国宪法，”她说。图/佩洛西正在为12月5日的记者招待会做准备。那场战斗正在多条战线上展开。随着国会回归，特朗普使伊朗陷入潜在冲突，佩洛西试图控制他。众议院计划于1月9日就一项旨在限制总统升级冲突能力的战争权力决议进行投票。佩洛西在战场上发动的幕后法庭之战，目的不仅是为了遏制特朗普目前的权力争夺行为，而且是为了树立先例，阻止未来的总统采取同样或更糟的做法。而令特朗普恼火的是，佩洛西拒绝将众议院的两篇弹劾文章转交参议院。她没有让共和党参议员以快速投票结束弹劾讨论，而是坚持要求上议院先就审判规则达成一致。“这并不意味着它必须符合我的标准。“当我们看到米奇·麦康奈尔（MitchMcConnell）的想法时，我们会做好把“文章”公开发表的准备，”她在1月8日对时代周刊说，这是她 次公开评论对峙状况。“我们加大了赌注。”佩洛西告诉同事们，她不得不带夜班警卫，因为白宫让她在睡梦中咬牙切齿。但她的挫败源于决心，而不是不安。在我们的采访中，我问她总统给她起的绰号“紧张的南希”是否准确。“噗，”她挥着手说。“他（特朗普）很紧张。他说的每一句话都是有计划的。他知道我们可能对他提起的诉讼。这就是他崩溃的原因。”但你不会像他那样么？我问。“不，”她说，声音很稳定。“我很勇敢。”一年前，佩洛西很难成为特朗普总统的陪衬，甚至她根本不会成为议长。佩洛西策划民主党年中期选举获胜后，核心小组中的一个叛乱派系采取行动，用一个年轻的、“不那么两极分化”的代表者取代她。佩洛西以特有的纪律镇压了起义。在接下来的一年里，她不再怀恨在心，而是在意识形态和身份认同威胁到分裂的时候，开始召集她多元化的核心小组。数月来，民主党 的分歧在于弹劾问题。当同事和活动家们为之焦躁不安时，佩洛西花了一年的大部分时间进行抵抗，理由是这样做可能会使国家分裂并 她的政党。然而，一直以来，她都在幕后打下基础，以便在必要时立案。民主党党团副主席、马萨诸塞州众议员凯瑟琳?克拉克（KatherineClark）说：“我们似乎突然团结起来，进行弹劾调查。但那是南希佩洛西使用个别成员和他们将把这个带到一个——以她惯用的一个词来形容——渐强的状态。因此，突然间出现的重大时刻实际上是基于几个月的工作铺垫。在全程中，佩洛西对程序的控制比公众意识到的要严格，从重大战略决策到次要的舞台表演效果。佩洛西下令情报委员会牵头调查，尽管弹劾通常被认为是司法委员会的权限。（过去的司法听证会演变成了一场马戏团，特别是9月17日特朗普总统的前竞选经理科里·勒万多夫斯基公开嘲笑这场听证会）佩洛西认为，民主党的弹劾标签“TruthExposed”似乎过于严厉；他们决定转而捍卫我们的民主。佩洛西谨慎地裁决了主席之间的争议。她签署了委员会的每一份报告和新闻稿；助手说，她在情报委员会的最终报告出炉前亲自发现了打字错误。她下令，弹劾条款将仅限于特朗普在乌克兰的行动，而不是像她的一些成员所希望的那样，纳入与特别顾问罗伯特·穆勒调查有关的事项。当司法委员会的律师们就是否要花半天时间听取有关穆勒妨碍司法调查的陈述进行辩论时，他们向议长提出上诉，指出工作人员是分裂的。“告诉他们我没有分裂，”她以这样的答复拒绝了这个想法。尽管她允许委员会的最终报告中提及穆勒的调查，但她要求将其从附带的公告中删除。这场面的任何一个细节都无法逃脱佩洛西的控制。去年11月，当情报委员会举行公开弹劾听证会时，佩洛西注意到主席亚当·希夫的头几乎达到了他的高背椅的顶端。情报部门完成工作后，由代表杰里·纳德勒（JerryNadler）担任主席的司法部门被安排在同一个会议室举行听证会。佩洛西认为，如果他坐在同一张椅子上，纳德勒——比希夫矮一个头——看起来会很渺小。佩洛西传来消息说：必须换家具。12月4日，当司法部门召开会议时，纳德勒坐在一把皮革靠背的椅子上，椅子的高度不超过他的耳朵。弹劾是佩洛西更广泛地控制特朗普的努力的高潮。在过去的一年里，她监督了六个不同的国会委员会的调查，从特朗普的纳税申报表和对政府腐败的指控到外国薪酬，以及穆勒帮助揭露的俄罗斯纠葛。国会的委员会往往是属地性的，但佩洛西每周召集六个委员会的主席，有时更频繁，以确保他们不会重复工作或互相添乱。她还通过法庭引导了一项影响深远的努力来控制特朗普。她聘请了一位40年的司法部 人士道格拉斯·莱特（DouglasLetter）担任众议院总法律顾问办公室的负责人，这是一个由9名律师组成的秘密团队，职责是与他商讨每一份法律文件、每一份传票。他们共同选择了一些案例，旨在树立先例，确认国会的权力并支持它。“她在发号施令，”莱特在一次珍贵的采访中告诉时代周刊。莱特说佩洛西从他的工作面试开始，就正确地预测了特朗普和他的律师们“会阻碍我们的行动”，而且必须比平常更多地在法庭上提起诉讼。“她坚持说，我们要努力挑选对于传唤执行有利的证据，这是非常好的策略。”法院往往对立法部门和行政部门之间的诉讼感到不安。法官们对他们认为本质上是政治纠纷的裁判持谨慎态度。但佩洛西和莱特的做法已经收获了一连串的胜利。法院裁定支持公布特朗普的纳税申报表和其他财务记录，强制公布穆勒调查中的大陪审团材料，并驳回了政府关于阻止证人的论点。11月，美国地方法官科坦吉·布朗·杰克逊（KetanjiBrownJackson）发表了一份措辞激烈的意见书，裁定特朗普的前白宫律师唐纳德·麦加恩（DonaldMcGahn）必须出庭作证，而政府的相反论点“根本没有法律依据”——她补充说——“在过去年的美国历史记录中，最主要的收获是总统不是国王。”然而，随着这些法庭案件在上诉中陷入僵局，法庭的进展并不能满足那些急于使用总统问责这一 工具的人。佩洛西整个夏天都拒绝弹劾，尽管她的核心小组越来越多的成员支持弹劾。她说：“他们中的许多人早在我们选举胜出的一年前，就在接受弹劾了，”但她坚持要有意识地采取行动，以便提出最有力的理由。佩洛西说：“我说过我们准备好后会坚持走这条路。”她告诉她的同事们，他们必须等待调查和诉讼的结果。国会之外也产生了挫败感。今年8月，佩洛西出现在旧金山的一个宴会上，向“抵抗之心”晚宴致敬。她刚开始讲话，一群年轻的激进分子就站在后排的椅子上，展开印有白字的黑色织物横幅。他们说，现在是开展弹劾的时候了。我们等不及了。一名年轻女子喊道：“人们被白人至上主义者杀害了！”而一个人说：“我们是你们的选民！当人群高呼“让她说话”时，一位魁梧的劳工组织者快速站在了抗议者面前，有一瞬间，他们似乎要在酒店保安护送抗议者离开之前爆发了。“没关系，”佩洛西站在房间前面说。“我要说。我是议长！“然而，当她说话的时候，弹劾这个词并没有从她的嘴边溜走。几周后，乌克兰丑闻改变了美国的短期政治和长期利益格局。9月中旬，有媒体开始报道，特朗普曾试图欺负乌克兰总统候选人泽伦斯基（VolodymyrZelensky），公开宣布对民主党总统候选人拜登（JoeBiden）的调查，并利用白宫的访问权和国会批准的对外援助作为筹码。他的行为引起了政府官员的恐慌，导致一名情报机构的告密者提出了一项秘密申诉。特朗普在7月穆勒在国会作证的第二天的电话中施加了压力。在众议院民主党人看来，特朗普似乎在开创总统有罪不罚的危险先例，在年的选举中寻求外国援助，就像他在年被指控那样。来自科罗拉多州的民主党众议员埃德·珀尔穆特（EdPerlmutter）说：“我是那些非常不愿意继续进行弹劾的人之一”，尽管在年中期选举后试图阻止佩洛西发言，但珀尔穆特与佩洛西关系密切。“但是拿着这笔援助款，勒索乌克兰总统按照总统的政治命令行事，使人们的生命受到威胁，这改变了每个人对总统的看法。”图/佩洛西说，乌克兰丑闻爆发是顿悟的时刻，但弹劾是多年来民主党为遏制特朗普所作努力的顶点。佩洛西已经开始准备弹劾，9月23日星期一下午5点，她接到了七名民主党新任官员的电话。他们都有军事和情报背景、都颠覆了共和党的选区并且都反对弹劾。他们告诉她，他们正在联合撰写一篇评论文章，发表在当晚的《华盛顿邮报》网站上，支持弹劾调查。评论文章写道：“我们为国家的服务和安全献出了生命……这些指控令人震惊，无论是在国家安全威胁方面，还是在潜在的腐败方面。”当晚，佩洛西从纽约飞回华盛顿，开始用她草书般的笔迹在一张活页纸上起草声明。第二天早上，演讲者在乔治敦的阁楼公寓里，突然接到总统的一个临时电话。当时是上午8点16分，特朗普在纽约，准备向联合国发表演讲。通话的主题表面上是枪支管制，这是佩洛西心仪的话题。但那只是个借口。特朗普很快转向7月25日泽伦斯基谈话的话题。据一位熟悉佩洛西和总统对话的消息人士透露，他坚称“根本没有压力”。电话沟通过程是“%完美，”特朗普补充说：“再重复一遍，我没有压力，你一定记住这点。”佩洛西不相信。“总统先生，”她说，“我们这里有一个问题。”她一再敦促总统公开仍然在隐藏的告密者投诉，这引发了争议。她提醒他，作为众议院情报委员会任职时间最长的成员，这一指控是“发生在我的驾驶室里”。随着谈话变得紧张，她再次敦促他释放申诉。“我得去演讲，”特朗普说，然后挂断了电话。对佩洛西来说，特朗普认为泽伦斯基的呼吁是“完美的”，这一论调表明他无法区分是非。几个月来，她一直认为年大选的选民应该是罢免特朗普的人。现在，她越来越相信，让他在不受指责的前提下继续任职是很危险的。当天下午4时，她会见了核心小组，并概述了宣布弹劾调查的计划。没有人反对。当她下午5点的公告临近时，一名助手拽着她的袖子，催促她上楼，在出去发表演讲之前，把演讲稿翻一遍。 她转过身来厉声说：“我进去后全程读提词器就好。就这么办。”是时候面对历史的镜头了。佩洛西说：“总统迄今采取的行动严重违反了宪法。必须追究总统的责任。任何人都不能凌驾于法律之上。”既然众议院已经在接近党派路线的投票中成功弹劾了特朗普，那么我们可以公平地提问，佩洛西对这一进程的谨慎管理取得了多大的成就。参议院共和党 麦康奈尔（MitchMcConnell）宣布，他将努力确保特朗普被无罪释放。麦康奈尔的民主党同僚舒默（ChuckSchumer）似乎同意，特朗普无罪释放已成定局。“我不想再猜测结果，”舒默告诉《时代周刊》记者：“但这些共和党人今非昔比。”但舒默也同意佩洛西的观点：“鉴于总统对民主和宪法缺乏尊重，我们别无选择。”共和党人幸灾乐祸的是，弹劾在政治上加强了特朗普的实力——不知何故，创始人设计的一个限制总统的程序却恰恰相反。特朗普的连任竞选活动利用其支持者对弹劾的愤怒来筹集大笔资金。随着这场戏剧在年 三个月上演，特朗普收获了万美元，这是他今年 的季度收入，超过了任何一位民主党对手在类似时期筹集的资金。在佩洛西9月24日宣布民主党将推进弹劾调查的72小时内，特朗普阵营获得万美元的小额捐款。批评人士指责佩洛西屈服于压力，违反了她自己的原则，提出对特朗普进行弹劾。纽约共和党众议员彼得?金（PeterKing）表示，即便是不是特朗普的忠实拥趸的共和党人也“被这件事逼得走投无路”，他们确实觉得民主党人过分夸大了自己的实力。“这整件事都是急于求成。”但佩洛西的盟友说，在乌克兰丑闻爆发前坚持己见加强了她的实力。罗德岛州民主党众议员西西林（DavidCicilline）说：“这让她在这一刻的声音更加有力。“她抵制了这么长时间，因为她真的明白对国家的后果。这使她在得出有必要这样做的结论时，在美国人民中获得了极大的信任。”佩洛西的赌博是否得到公众的支持是个悬而未决的问题。根据五个八位数统计的平均数，在民调中，起初支持弹劾特朗普的美国人略多于49%。这一数字在丑闻开始后迅速上升，并处于历史高位，但自去年10月以来几乎没有变化，特朗普的支持率也保持在40%左右的低位。民主党民调专家杰夫·加林（GeoffGarin）说，尽管共和党声称情况相反，“但没有证据表明弹劾改变了年大选的基本面。”他认为，特朗普的对手对弹劾的反应甚至比他的支持者更强烈。加林说，数据表明到年11月，选民的决定将更多地基于医疗等问题，而不是弹劾。12月中旬，我再次与佩洛西坐下来，请她回应对这一进程的一些批评。这位议长正在与一场挥之不去的寒冬作斗争，她正在与白宫和参议院就一项1.4万亿美元的支出协议进行 一分钟的谈判，以避免政府关门，同时计划大幅削减特朗普要求的边境资金。急于弹劾的想法激怒了议长，她指出白宫以前所未有的阻挠限制了现有证据。佩洛西认为，这一过程只是特朗普先前调查的延伸。她说：“自从司法部指派穆勒局长参与调查以来，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两年半。这件事已经持续很久了。它的一个高潮时刻是乌克兰事件公布。但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行为模式的结果是非常不言而喻的。”许多民主党人希望一些共和党人能够支持弹劾；佩洛西声称没有什么让她感到意外。她说：“令人失望的是，他们无视自己的就职誓言……必须追究总统的责任。共和党人甚至否认所发生事情的事实基础，这一事实令我们的国家感到悲哀。”12月17日，在众议院全体就特朗普弹劾案进行辩论和投票的前一晚，佩洛西与民主党指导和政策委员会的高层党团成员举行了闭门会议。她 次暗示，她正在考虑迂回策略：拒绝在众议院通过弹劾条款后立即将其转交参议院。据在场的一名助手说：“这项规定使议长能够决定如何发送文章，以及何时将文章发送到参议院。我的看法是，我们对他们（参议院）将要做的事情知之甚少。我们想看看他们在公平、公开程度以及其他方面的表现。”据佩洛西的一位助手说，自从12月5日她在CNN上听到尼克松前白宫法律顾问约翰·迪恩（JohnDean）提出这一想法后，佩洛西就一直在考虑这一策略。在委员会会议上，她补充说，她相信麦康奈尔将有动机采取行动。“今天有人对我说，他甚至不能接受我们报送的东西。但那样（特朗普）就永远不会被证明是正确的，”据房间里的助手回忆，她同时说：“他将永远受到弹劾。永远。不管参议院怎么做。”第二天，佩洛西主持了弹劾案的现场投票，她身穿一套引人注目的黑色西装，装束着一枚象征众议院的大金胸针，显得很庄重。当 篇文章被批准后，房间里爆发出零星的欢呼声时，她严肃而沉默地用怒视和锐利的手势让他们沉默。投票结束后，她宣布不打算立即转交这些文章。她说，在参议院决定其审判规则之前，她无法决定如何任命众议院弹劾管理人。

图/佩洛西12月5日在国会大厦宣布年的选举将被弹劾:“没有人能凌驾于法律之上。”

麦康奈尔嘲弄了佩洛西或舒默可以根据他们的喜好来决定参议院审判进程的想法。但他也表示，在佩洛西发出这些文章之前，他不会启动这项工作，从特朗普的推文和声明中可以明显看出，悬而未决的局势令他感到困扰。此外，拖延让事实浮出水面。在两周的假期中， 未经回复的电子邮件显示，五角大楼官员担心特朗普拒绝向乌克兰提供军事援助的合法性。1月6日，前国家安全顾问约翰·博尔顿（JohnBolton）宣布，如果被传唤，他将在参议院作证。博尔顿可能是特朗普涉嫌对乌克兰采取行动的关键证人。1月7日，麦康奈尔宣布，他掌握了足够的共和党选票以开始审判，两院的民主党似乎变得焦躁不安，但佩洛西仍然拒绝让步。这一伎俩让人想起另一个旨在利用特朗普不安全感的佩洛西策略。佩洛西一年前在特朗普要求边境筑墙资金引发的政府关门之际，重新夺回了讲话权。在政府重新开会之前，她拒绝就此事进行谈判。随着僵局的持续，佩洛西抓住了一个出人意料的筹码：她推迟了特朗普在国会发表的国情咨文讲话，因为她知道特朗普把此次演讲视为展示自己权力的电视布景。然后她固执地等着她的对手。来自纽约的民主党众议员哈基姆·杰弗里斯（HakeemJeffries）担任佩洛西核心小组的主席，他说：“总统试图在（年）1月让我们逐渐夺回多数席位的同时陷入政府关门的境地，以此来打破我们的关系。但我们团结在一起，我们没有打断自己的进程，而是打断了他。最终此事以无条件投降告终。”政府各部门之间的权力斗争不是佩洛西的最初设想。她宁愿把重点放在民主党自身的政策议程上。她认为关乎生活的问题对选民更为重要，并希望表明民主党有能力执政。尽管特朗普批评“无所事事的民主党人”，但众议院已经通过了近项法案，其中多数都得到了共和党的支持。12月10日的早晨能证明佩洛西在政策制定和监督的优先事项上游刃有余，她在上午9点领导了弹劾条款的宣布，然后直接进入上午10点的新闻发布会，宣布众议院已经达成协议，通过总统对北美自由贸易协定的修订。她的做法与共和党处理巴拉克·奥巴马总统任期内每一轮反对奥巴马的方式完全不同，共和党决心即使在没有争议的问题上也不让奥巴马轻松胜利。佩洛西和舒默已经找到了与特朗普合作的方式，特别是在贸易、处方药和基础设施方面，而这种方式激怒了左翼。“民主党不应该让唐纳德·特朗普获胜，让他的总统任期正常化，让他取得一系列的成就并继续竞选，”自由组织“要求公正”的布莱恩·法伦说。“他从两党达成的贸易协议中得到的好处要比民主党得到的多得多。”有点讽刺意味的是，佩洛西的温和的同事们因为担心她打动了中心地带的选民，顾虑她太过左倾而试图摆脱她的领导，现在她却被誉为（或者说被嘲笑为）一股温和的力量。然而，来自不同党派的众议院民主党人说，他们比最近记忆中的任何时候都更加统一。“我认为我们正在尽 努力。”宾夕法尼亚州众议员克丽丝·胡拉汉（ChrissyHoulahan）说，他是《国家安全新生》专栏的作者之一。纽约自由党众议员亚历山德里亚·奥卡西奥科特斯（AlexandriaOcasioCortez）也认为：“这是一种非常有纪律性的做法。”在华盛顿即将进入选举年之际，这种礼让方针将受到考验。这比双方目前达成的平衡更危险。美国民主制度正在经受考验。创始人所设计的制衡机制取决于同等分支机构相互抗衡的能力。前尼克松和里根政府律师乔纳森·罗斯（JonathanRose）是反特朗普保守派法律团体制衡集团（ChecksandBalance）的成员，他说：“她担负着一项艰巨的任务，而且把它做得很出色。我从没想过我会在有生之年支持 。”佩洛西则不承认对她所在政党的年提名人选有任何偏好。但议长和往常一样，对她认为民主党接下来应该如何行动有自己的策略。“我们需要传达不那么有威胁意味的信息，”她说。“关于创造就业和其他方面，在密歇根适用的政策同样也需要在旧金山适用。但在旧金山适用的规则在密歇根可能行不通。密歇根州是我们必须获胜的地方，我们必须在选举团中获胜。去年我们通过基层动员赢得了众议院主导权。民主党现在面临的问题，与其说是与佩洛西行动的影响有关，不如说是他们是否听从了她的建议。（摘自《TIME》0120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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